人民陪审员能否参加按照第一审程序审理的发回重审、再审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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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人：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人民陪审工作办公室 段春山

答疑人：最高人民法院政治部法官管理部 张磊

人民陪审员能否参加按照第一审程序审理的发回重审、再审案件？

答疑意见：根据人民陪审员法第十五条的规定，人民陪审员参加第一审刑事、民事、行政案件的审理。从立法意图来看，人民陪审员法中规定的“第一审”指的是“第一审程序”，而并非“初次审理”。根据民事诉讼法第四十一条，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三十九条、第二百五十六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的解释》第一百零九条、第一百一十九条等规定，发回重审的案件，原审法院应当按照第一审程序另行组成合议庭；审理再审案件，原来是第一审的，按照第一审程序另行组成合议庭。进而言之，发回重审案件的合议庭与第一审合议庭的组成方式相同，既可以由法官组成，也可以由法官和人民陪审员组成，但是合议庭组成人员不能与原审相同，应当按照第一审程序另行组成合议庭。而对于再审案件的审判组织，原来是第一审的，也应当按照原第一审程序另行组成合议庭。

需要注意的是，按一审程序审理的发回重审、再审案件是否由人民陪审员参加审理，应当依照人民陪审员法第十五条关于“涉及群体利益、公共利益”“人民群众广泛关注”“案情复杂”等规定，结合具体案件情况综合判断，确保人民陪审员充分发挥熟悉社情民意、长于事实认定的实质参审作用，促进司法公正，提升司法公信。同时，发回重审、再审的案件情况比较复杂，对于有些不宜由人民陪审员参审的案件，应由法官组成合议庭审理。

解读

在司法体系中，人民陪审员制度是促进司法民主、保障司法公正的重要一环。《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陪审员法》第十五条清晰规定：“人民法院审判第一审刑事、民事、行政案件，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由人民陪审员和法官组成合议庭进行：（一）涉及群体利益、公共利益的；（二）人民群众广泛关注或者其他社会影响较大的；（三）案情复杂或者有其他情形，需要由人民陪审员参加审判的。人民法院审判前款规定的案件，法律规定由法官独任审理或者由法官组成合议庭审理的，从其规定 。” 从这一法条可以明确，人民陪审员主要参与第一审案件的审理工作。

这里的 “第一审”，从立法意图深入剖析，指的是 “第一审程序”，并非简单的 “初次审理” 概念。这一界定有着重要意义，它为后续探讨人民陪审员能否参与发回重审、再审案件的审理奠定了基础。在理解这一规定时，不能仅从字面意思出发，而要结合整个司法程序和立法目的来考量，这有助于准确把握人民陪审员的参审范围，进而在司法实践中更好地发挥人民陪审员制度的作用。

发回重审案件的合议庭组成规定

在司法实践中，当二审人民法院认为一审判决存在事实不清楚、证据不足的情况，或者发现一审法院有违反法律规定的诉讼程序的情形时 ，会通过裁定的方式，撤销原判，将案件发回重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四十一条明确规定：“发回重审的案件，原审人民法院应当按照第一审程序另行组成合议庭。”《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三十九条也指出：“原审人民法院对于发回重新审判的案件，应当另行组成合议庭，依照第一审程序进行审判 。”

这些规定有着重要意义。一方面，另行组成合议庭能够避免原审判人员可能存在的先入为主观念或对案件的成见，确保案件在重新审理时能够更加客观、公正地认定事实和适用法律。例如，在一些复杂的经济纠纷案件中，如果原合议庭成员对某些商业规则或交易习惯存在误解，可能导致一审判决出现偏差。发回重审时另行组成合议庭，新成员能够以全新的视角审视案件，更准确地把握案件事实。另一方面，按照第一审程序进行审理，能够保证当事人在重审过程中享有与一审相同的诉讼权利，如举证、质证、辩论等权利，充分保障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维护司法程序的公正性和完整性。

人民陪审员参与发回重审案件的依据与判断标准

依据《人民陪审员法》，人民陪审员参与发回重审案件具备一定的可行性。从法律条文本身来看，既然发回重审案件依照第一审程序另行组成合议庭，而人民陪审员又可以参与第一审案件的审理，那么在符合一定条件下，人民陪审员参与发回重审案件在法律逻辑上是成立的。

不过，并非所有发回重审案件都适合人民陪审员参与，需要结合具体情况综合判断。要考量案件是否涉及群体利益、公共利益。像一些大型企业的破产重整案件，往往涉及众多债权人的利益，关系到当地的经济稳定和社会秩序，这类发回重审案件就可能需要人民陪审员参与，他们可以从普通民众的视角出发，关注债权人中普通百姓的诉求，使审判结果更符合社会大众对公平正义的认知。还要看案件是否受到人民群众广泛关注。例如备受瞩目的明星偷税漏税案件，由于其社会关注度极高，人民陪审员的参与能够增强审判的透明度和公信力，让公众更直观地感受到司法的公正和权威。若案件案情复杂，如涉及多领域专业知识的知识产权案件，人民陪审员凭借其丰富的社会经验和不同的知识背景，能够协助法官从多个角度分析问题，弥补法官在某些专业领域知识的不足，促进对案件事实的全面准确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