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辩50问丨第20问：实习律师在刑事辩护中能做什么？

作者：刘玲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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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刑辩50问」专栏由全国律协刑委会委员、北京市京都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刘玲律师开办，旨在对实务中常见或不常见、有争议、有分歧的问题进行解答，侧重于诉讼原理、法律规范、现实和经验，回答“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欢迎各位律师同行交流讨论~

今天刊发刑辩50问第20问：实习律师在刑事辩护中能做什么？

实习律师在刑事辩护中能做什么？

答案：打杂。

一连串的问题……

实习律师是律师吗？

不是。

实习律师能对外自称律师吗？

不能。

实习律师能担任当事人的辩护人吗？

不能。

实习律师能单独去会见吗？

不能。

实习律师能跟着指导律师去会见吗？

可以。

实习律师能复制、查阅、摘抄案卷吗？

可以在指导老师指导下复制、查阅、摘抄案卷。

实习律师能调查取证吗？

不能。

实习律师能跟着指导律师去调查取证吗？

可以。

实习律师能单独开庭吗？

不能。

实习律师能跟着指导律师去开庭吗？

可以。

实习律师在法庭上能发表意见吗？

不能。

实习律师能在律师文书上署名吗？

不能。

详解：实习律师是律师吗？

从字面看，实习律师好像能解读成“实习的律师”。

其实不然，实习律师并非律师，只是一种律师行业内约定俗成的称呼而已（本文为表述方便，也使用实习律师这个称谓）。

《律师法》明确规定，律师是依法取得律师执业证书，接受委托或者指定，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的执业人员。由此可知，律师只有一种，不包括实习律师。

实习律师是什么？

《律师法》、司法部《律师执业管理办法》、《中华全国律师协会章程》乃至“两高三部”《关于依法保障律师执业权利的规定》等规范性文件中，均无“实习律师”这个字眼。

实习律师，一般是指取得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证书、正在律师事务所实习、准备申请或正在申请律师执业的人员。将“为申请律师执业依法需要参加实习的人员”简称为“实习人员”。

实习律师也有证，俗称“蓝本”，是中华全国律师协会统一制作的《申请律师执业人员实习证》。

实习律师，不是律师。明白这一点。前面一连串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申请律师执业管理规则》明文禁止实习人员“独立承办律师业务；以律师名义在委托代理协议或者法律顾问协议上签字，对外签发法律文书；以律师名义洽谈、承揽业务；公开宣称自己是律师；以律师名义在法庭、仲裁庭发表意见；从事依法应当以律师名义从事的活动。”

实习律师能署名吗？

实习律师不是律师，自然就不能从事专属律师的活动。刑事诉讼中，实习律师不能担任辩护人、代理人。

当事人委托律师辩护或代理要签署《授权委托书》。受托人只能是律师，而不能出现实习律师的名字。

法院判决书中载明辩护人或代理人姓名时，只能载明执业律师的姓名和律所名称，而不能出现实习律师的信息。【司法实践中，很多法院的判决书都存在这种错误！这种做法是错的，应予以纠正。】

律师提交法庭的辩护词、代理词，署名只能是律师本人，不能添附实习律师的姓名，更不能单独署实习律师的名字。

律师向司法机关提交的申请书、法律意见书、控告申诉文书等，也只能署名律师本人，不能出现实习律师的姓名。

实习律师能出庭吗？

实习律师可以跟着指导律师参加庭审，还可要求在辩护席上就坐。

此时，实习律师出庭身份是律师助理。

律师助理是个法律名词。两高三部《关于依法保障律师执业权利的规定》对“律师助理”给出了定义：“律师助理，是指辩护、代理律师所在律师事务所的其他律师和申请律师执业实习人员。”

该规定禁止律师助理在法庭发表意见：“律师可以根据需要，向人民法院申请带律师助理参加庭审。律师助理参加庭审仅能从事相关辅助工作，不得发表辩护、代理意见。”

律师出庭只能带一名助理参加庭审，名额有限。最高法院《刑诉法解释》规定：“律师担任辩护人，诉讼代理人，经人民法院准许可以带一名助理参加庭审。律师助理参加庭审的，可以从事辅助工作，但不得发表辩护、代理意见。”

实习律师法庭能讲话吗？

《刑诉法解释》禁止律师助理“发表辩护、代理意见”，包括申请回避、举证、质证、辩论以及发表辩护、代理意见等诉讼行为。这些行为都应当由辩护人，诉讼代理人亲自完成，不能交由律师助理实施。

实习律师以律师助理身份出席法庭，可以辅助辩护律师做一些辅助工作：记录、播放PPT，展示物证等等，但是不能表达意见。

一句话，实习律师可以干活，但是不能说话。

实习律师在刑事辩护中能做什么？

前面将实习律师的禁止事项一一列举。除此之外，就是实习律师能够做的。

刑事辩护关乎当事人的生命、自由、名誉，对律师专业能力、经验、阅历和综合素养要求较高，实习律师难以胜任刑辩核心工作。

不过，实习律师可以在律师指导下，做一些琐碎的、辅助性的、基础性的工作，称之“打杂”也贴切。

一个人能把小事做好，积累到一定程度，必然能做成大事。如果眼高手低，小事不屑于干，大事干不了，那很难成长。

一年实习期，实习律师要多听、多看、多想、多干，把指导律师积攒数年的本事尽可能学到手。至于实习律师在刑事辩护中如何协助指导律师会见、阅卷、出庭等，咱们以后再聊。